正是日头渐西,夏日的阳光即使在傍晚依然明媚,轻易便让人懒洋洋的。
黄昏血红色的阳光照耀下,静谧的小院染上一层金光。
吴征向着院落坐在回廊上,悬空的双脚一荡一荡。
小院像个尘世间的避世之所,关起门便无人敢来打扰,只有参详武道极途的二人。
修行的日子枯燥而艰苦,长久未得寸进更让人心浮气躁,即使在避世的小院有佳人陪伴,沉稳如他,也不免焦急起来。
十二品的修为几达人体之极限,难若登天,放眼世间众生也不到两掌之数。
吴征天资不凡,又有道理诀神功,本可循序渐进,完全不必犯险。
可师门大仇未报,胡浩血债未偿,他等不起,也等不得。
“你来京城,是要助我对付迭云鹤,文毅这些人的。若只想着过你的太平日子,还是趁早回山去吧。”
念及胡浩,当年他戏谑地看着自己边笑边言,想看看自己难受的苦脸,又是百般期许的模样又浮现眼前。
上天并没有亏待自己,祝雅瞳虽被迫离开,让自己孤儿般地长大,可是身边的师长们待自己犹如至亲。
若非胡浩惨死,吴征也不会如此急迫想要恢复中原大地的安宁。
这片大地若再分裂,纷争不休下去,会有更多像胡叔叔这样的忠良之辈惨死。
想要恢复世间安宁,他若不能身负十二品修为,总要束手束脚。
苦寻前路不可得。
吴征也想不到霍永宁即将一统大秦的消息,会成为自己打开十二品修为大门的钥匙。
小腹间似有氤氲紫气正化作波浪滚滚,原本混沌的天地间现出一汪清湖。
湖中惊涛拍岸,溅起万点碎玉腾空而起,随着浪潮越涌越高,渐有化作水龙,破空飞去之势。
“霍永宁,你可千万千万莫要输了阵仗……等着我……”吴征喃喃自语。
想要将这个深埋地下的家族连根挖起,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们飞黄腾达。
吴征不清楚宁鹏翼早年用了什么方法,才能让这个家族忍气吞声二百年。
但只要霍永宁在两川称帝,宁家再无理由深藏不露,族中那些隐忍了多年的子弟定会群情奋勇,任你宁鹏翼复生也压制不住。
“不这样,怎地将你们斩草除根。”
吴征一振腰,从长廊上跳下。
事到临头,他反而越发沉稳。
丹田中的内力翻涌不停,但远未达到吴征的极限。
他要做的便是扎扎实实将这片湖泊蓄满,待湖水出水龙,才能乘风驾云,直达天际。
至少在此刻,他心中对力量与修为的期待,并未胜过接下来的旖旎太多。
曾与自己相隔路远,远在天边的天阴门,自小只是偶尔听见师门长辈说起这些江湖女侠。
不可否认,吴征心里也曾有过对这个满是女子门派的向往,但从未想过能有这样一天。
犹记得吴征在烟波山上重建天阴门之后,祝雅瞳就曾半玩笑半认真地私下对他道:“天阴门未曾毁于霍永宁之手,就是要被你一网打尽了。”
吴征对此嗤之以鼻,他当时可没有打扰柔惜雪清修的半点念头,又哪里想得到会有今天?
每每娇羞得惊慌失措的倪妙筠,好奇得近乎大胆放肆的冰娃娃,现在又加上个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柔惜雪,吴征忍不住想哈哈大笑。
对家中女眷的宠爱之余,也时不时给她们点有趣的小难题。
吴征的理由她们不可也不会拒绝,但是自己使坏不出面,让柔惜雪去开口,过程一定十分曲折……从前为师为长,受人敬畏的柔惜雪,忽然要自己的师妹与徒儿与自己一同去玉体横陈。
若不是吴征的身手不足以瞒住三女,实在想去悄悄听一听是怎生出的口。
吴征懊恼地一踢青草,这一回错过,今后定然不会那么精彩!
只能从冰娃娃嘴里去问明究竟,不能亲眼所见,终究是有些遗憾。
心有所思,欲念就起,吴征心中发痒,却又重坐回长廊,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。
等候美人是吴征最喜欢的事情之一,他也觉得是世上最有趣,最有情调的事情之一。
家中的娇妻无论他等上多久都觉值得,何况这些秀外慧中的女子无一不是心思通透,在这般重要的时刻,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。
宽大的浴桶足有一人多高,如云的秀发被温水托起浮散于水面,热气蒸腾,沐浴的女子仿佛仙境中的神女。
夏季天热,冒着蒸汽的浴水将倪妙筠一身新荔雪肤烫得白里透红。
可热烫烫的浴水盖过了她修长的脖颈,直没至红唇下沿,佳人仍觉得手脚都在发寒,止不住地轻轻颤个不停。
偏生心里却又热融融的,心跳声仿若擂鼓,微抖的左乳,将胸前的温水荡出道道涟漪。
金山寺里吴征遇险,本以为柔惜雪挺身而出是以“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”的我佛大慈悲,大无畏之心,报吴征重修天阴门的大恩。
直到吴征暴跳如雷,像个家中婆娘干了蠢事而大动雷霆的丈夫。
柔惜雪低着头不敢说话,嘴角却含着动人的微笑,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娇羞小媳妇。
看吴征的样子也是措手不及,从前对这份情感也一无所觉。
他在陷阵营里待柔惜雪也一贯敬重有加,又不是浪荡无行之辈,更不会主动去撩拨个出家女尼。
倪妙筠[新婚燕尔],近来与吴征几乎寸步不离,这些都看在眼里。
现在想来,这份情意还是自家掌门师姐先动了的才是,吴征也是在金山寺里才偶然有感。
柔惜雪露出情意后,倪妙筠心中其实惶急得很。
她太清楚掌门师姐的性子,就算动情,柔惜雪也不会还俗,更不会破了清规戒律。
出家的僧尼若还俗,本身就是难以消除的罪业,柔惜雪动情就已不该,以她的性子,更不会将这份罪业要动情之人来承受。
如此一来,这份情意大体要无果。
掌门师姐继续青灯古佛,甚至还要加倍地偿还这份罪业,以免连累到吴征身上,今后的日子只会更加清苦凄凉。
修行之人,清苦些也能忍得……倪妙筠只能这般安慰自己。
掌门师姐性子执拗,劝是劝不得的,虽是心底有那么丁点若有若无的念头:若是掌门师姐也嫁入吴府,会不会更好些。
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,倪妙筠不敢亵渎柔惜雪,更不敢恶了佛祖。
也不知道从金山寺回来之后,吴郎给掌门师姐灌了什么迷魂汤,哄得她服服帖帖地在小院里,安安心心地过起双宿双飞的闭关日子。
守在院门外,美人无数次迷茫地看着小院紧闭的门扉。
些许酸意,又更多欣慰,每每跳出那个会恶了佛祖的念头,就赶忙意守丹田驱散杂念,不敢想下去。
直到今日柔惜雪忽然推开了院门。
掌门师姐披着件薄薄的素色锦衣,体态玲珑若隐若现。
大半月不见,柔惜雪脸上虽半是苍白,半是涨红,可雪白的肌肤被旺盛的气血滋润,当真白里透红,比锡山当季刚熟透的蜜桃之色还要美艳。
她本就曼妙的身材越显丰腴轻盈。
说丰腴,柔惜雪重伤过后伤神过度,食不甘味,人也随之消瘦下去。
再如何天生丽质,不免也比从前要减了几分姿色。
今日这一怯生生地闪身而出,只见两颊弧线柔和,双唇盈亮丰润,脖颈旁裸出的香肩也不再是形销骨立。
——倪妙筠身形苗条,可她从不认为瘦骨嶙峋才是女子之美。
像掌门师姐现下这样两根音叉般的锁骨若隐若现,腴而不胖,才显女子身段之婀娜娇柔。
至于掌门师姐原本傲人的美乳丰臀,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,这些日子来似乎又更加饱满丰沉了些。
倪妙筠无力地抿了抿唇,抹了把额头的汗珠。
不知是浴水太热了些,还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紧张难当,已洗净的秀发丛中又是颗颗密布的香汗。
“妙筠……去……去唤玦儿一同进来……”
天知道掌门师姐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。
倪妙筠其实不知缘由,但从她说话的口气,忽红忽白的面色,忸怩不安的神情,抓着衣角的葱指,她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……
从决心嫁入吴府起,美人就知道终有一天要被人剥得赤条条地,与府中的其他几位夫人一同被摆上床榻。
她天性对欢好颇为羞怯,每每念及此事总觉难安。
若是旁人还罢了,府上偏有一位自家师侄,那羞人的样子被看得纤毫毕现,简直要叫人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倪妙筠又哪里想得到柔惜雪也会[落入魔掌]!
掌门师姐好容易吩咐出声,两双惊慌失措的美眸互相对视,一同发愣,两人又同时抬手抹了把香汗,相对无言。
还是柔惜雪更加镇定些,她尽力平抑着嗓音,艰难道:“吴公子已有所感,你快去……”
那一声快去,几乎已是哀求。
倪妙筠打了个激灵拔起长腿就跑,柔惜雪这才大大松了口气,一时脱力软倒在门扉边。
倪妙筠自听得背后的动静,可她哪敢停步回头再与掌门师姐对视?
这一跑几如逃命,掩面而走。
绕了大半个院子,以她的轻功不过转瞬即至。
临到前院又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,该如何与冷月玦说?
美人脑中一团混沌不知如何是好。
冷月玦早闻其声,瞪着大眼睛,疑惑地凝望着她,也不知什么事把师叔弄得又急又怕。
但若要说吴征出了麻烦那又不像,否则倪妙筠早就大声报信,不会是这种畏首畏尾的样子。
“师叔,怎地了?”
“啊……没……”倪妙筠神思不属,被唤声吓了一跳,片刻间居然福至心灵,忙不迭道:“掌门师姐唤你去。”
“师尊?”
冷月玦颇感意外,狐疑地前行,没能见落在她身后的倪妙筠松了一大口气。
美人是好不容易松快了些,心中却叫苦不迭:“掌门师姐,不是小妹有负所托……实在是……是……还是您自己来说的好……”
上一回与冷月玦二女共侍一夫,事后每每想起来都羞不可抑直到现今,这话又如何说得出口?
倪妙筠心中一边告罪,一边也是无可奈何。
“师尊有说什么事儿么?”
“……没……没,只说唤你过去。”我可没说谎,倪妙筠心中自顾自地安慰,本能地将一同二字给隐了去。
这个同字不知何时,已成洪水猛兽,随时能将她吓得花容失色。
“那快走吧。”冷月玦携起倪妙筠的手,触之冰凉。
也不知师叔今日哪里不妥,步伐沉重,拖拖拉拉,莫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?
被冷月玦半拉半拽,倪妙筠无奈地亦步亦趋。
那脚步不情不愿,活像被家人赶着上花轿的小媳妇,就差向冷月玦埋怨慢着些,又不着急。
责怪不得冰娃娃。
她们虽也不敢轻易进入小院,唯恐打扰了吴征的修行,在院外可无时无刻不担心。
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了,进展可顺心么,那难如登天又至关重要的一步跨不跨的过去,有没有遇到危险。
武学修炼步步危机,一个不慎就有道尽人亡的可能,何况是最艰难的一步。
柔惜雪在关键时刻开了院门,吴征却未现身,虽看情形不像有什么危险,可着实叫人七上八下,芳心难安。
前院门前,柔惜雪整好了衣冠,镇定了仪容。
她竭力想摆出一如平常的样子,可惜全然做不到。
苦修佛法的养气功夫,不知道是随着武功全失离己而去,还是凡心大动之后,再无所存。
就连智慧与机变都是已瓦解冰消,要说的简单几句话,她思来想去,连如何开口都不可得。
耳中传来轻巧又清晰的脚步声,近来的修行让内力渐复,耳力目力也随之大进。
本该欣喜,偏生满心忧愁。
爱徒拉着师妹,紧赶慢赶,女尼心中哀鸣,这该当如何是好?
“师尊。”
“玦儿……”爱徒清脆的嗓音像黄莺出谷,悦耳动听。
飘进柔惜雪的耳里,却像催命的魔咒,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。
心中彷徨无助,自然而然地反应在俏脸上。
在倪妙筠与冷月玦看来,往日颇具威严的女尼这一刻楚楚可怜,六神无主,面上的焦急之色跃然于表。
仿佛一个小媳妇彷徨无依,正寻找一条救命稻草。
她本就生得极美,此刻更是娇柔无俦,我见犹怜,叫人无比疼惜。
“师尊唤徒儿来,可有要事?”师傅进退失据,师叔神思不属,冷月玦强自镇定,冷冰冰的样子与她往日在天阴门不易接近时几乎相同。
“嗯……哦……是吴公子……”柔惜雪牙关打颤,装作轻描淡写道:“吴公子触动玄关,已到至为关键之时。”
“咿……”二女一同低声惊呼。
倪妙筠虽有几分猜测,听得柔惜雪亲口所言,心潮跌宕,心绪一下子激动起来。
“师尊曾言,此刻事关一人成就,需做好万全的准备。无论体力,内力,心境,甚至情绪都要调整至最佳,是这样么?”冷月玦面上益发凝重,她不敢妄言,只把往日柔惜雪的教诲复述一遍,以期确定之后好做应对。
“正是。”徒儿的严肃让柔惜雪从胡思乱想中宁定了些,不敢有丝毫大意,点头道:“吴公子天时已至,正当做足万全的准备,竭力冲关。准备的越足,前程越是远大!此刻的准备,与冲关之时一样重要!”
“吴郎正当盛年精力充沛,体力是不成问题的。他一身内力全由[道理诀]为根基,内功似乎也不成问题?”冷月玦心无旁骛,字字都点在窍门处,剖析得丝丝入扣。
“吴公子心胸开阔,心境与情绪都不在话下。体力也……好……唯独冲关之前,若内力积得越厚,冲关的把握越大……”柔惜雪心中有鬼,实在不知如何措辞,直说得一身冷汗又冒了出来。
“师尊也修了[道理诀]?”
冷月玦与倪妙筠也修过,深明这门神功的奇妙。
柔惜雪的武功又回,明眼人一猜便知。
“全凭[道理诀],才能恢复武功。”柔惜雪心娇意怯,美眸一低不敢再与冷月玦对视,但口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
说来也怪,爱徒商议探讨之事与自己想说的大体相同,但她一丝不苟地剖析缘由,竟让自己羞意去了不少。
偷眼一瞄倪妙筠,美人媚眼圆睁,时不时还频频点头。
面上羞意未退,可紧张担心于吴征显然更多。
这位师妹论[道理诀]修行不如冷月玦,论武学体悟不如自己,当真听得专心致志,唯恐漏了一分细节。
“那以师尊看,吴郎此刻专修[道理诀],是否最佳途径?”
“必然如此。[道理诀]是根基,根壮则枝叶俱茂,不可分心其他。”两位长辈六神无主之际,还是这位爱徒分寸得当,冷冰冰地只指事情本身,居然镇住了全场。
柔惜雪只觉心意平和了许多,自己不知如何开口的话语,就此已波澜不惊地开了头,正铺陈得顺顺当当。
“师叔该当知道。”冷月玦回身携着倪妙筠道:“[道理诀]也算道家心法,讲究日积月累。吴郎一向刻苦,修行从未落下……”
只一句该当知道,倪妙筠便汗毛倒竖,完全从先前沉浸于武学探讨之中被惊醒过来。
她瞪着惊恐的大眼睛,只见冷冰冰的冷月玦目中媚意像刚打到谁的新井,甘美清澈的泉水正点点滴滴,又势不可挡地渗出,汇成一汪清池:“[道理诀]里也有双修之法,最适合境界突破,当下没有更适合的法子。弟子斗胆,我们三人既然在此,自当助吴郎至天人交泰之境,以策万全。师叔以为如何?”
“啊……我我……你你……你们说什么……就是什么……”倪妙筠险些落荒而逃,四肢却像僵住了,半点都动弹不得。
“那师叔还不快去,要是误了你家爱郎修行,师叔舍得么?”冷月玦憋着笑,全无先前的一本正经,越说越是暧昧。
柔惜雪牙关打颤,倪妙筠神不守舍,像只提线木偶般痴痴应道:“哦……哦……”那螓首几乎低得埋进美乳里,提步便行。
“且慢着呀……咯咯……”冷月玦轻笑一声,咬着樱唇吃吃笑道:“双修本就是美事一桩,不仅积蓄内力,更可让吴郎陶情适性,神采飞扬,于他的心境,情绪大有好处。吴郎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,总之我要去先洗得香香白白,梳妆打扮,美美地陪他渡入武道极途。师尊,师叔,你们自便……”
冰娃娃像只蝴蝶般翩然飞去,留下柔惜雪与倪妙筠呆立院前。
爱徒再不像从前孤僻寡言,不仅帮着化解眼前的尴尬,末了又不忘使坏调笑了一把。
这半块玉玦好似找到了从前残缺另一半,两厢和一,终成绝世美玉,着实给有些沉闷的天阴门焕发新的风采。
就是她装着从前的清冷,陡然又跳脱起来,再一溜烟跑没了影子,着实叫人有些头疼。
“师……师姐……”
“莫耽误了事……”柔惜雪没有发丝遮挡,一头香汗闪闪发光,她眼珠子一转闪身离去。
裙摆之下的莲步频频交叉,急得像落荒而逃。
于是倪妙筠也浑浑噩噩地浸入了浴桶,泡了大半天,脑中唯一清明的只有一件事——洗得香香白白的。
呻吟似地叹息一声,倪妙筠方回过神来。
浴水略凉了些,美人心中微道不好。
也不知道在此拖延了多少时刻,真的莫要误了大事。
美人起身出浴,拔开莲蓬头的木塞子。
冲浴的温水已凉,冰冰地让人肌肤一缩,在夏季里沁凉入微。
玲珑的娇躯性感迷人,足以自傲。
事到临头已躲不过去,倪妙筠心境渐定。
若不是天生丽质,恐怕也没机会陪伴吴征。
想到这里又有一分傲然,能亲眼见证自己的情郎登临绝顶,世间又有几人?
倪妙筠一咬牙,哼,玦儿都不怕,我怕什么,谁怕谁了!
洗净了娇躯,披上精挑细选的衣衫,美人抿着唇,掩着面,低着头向吴征闭关的小院行去。
脚步彷徨犹豫,但始终向前。
至于描眉画目,粉黛着妆就不必了。
一会儿天雷勾动地火,脂粉没两下就叫他都吃了去……
柔惜雪慢腾腾地爬出浴桶,从冷月玦离去之后,一身香汗就没有停过。
近来与吴征夜夜翻云覆雨,也不知试过了多少姿势。
两人独处不需避忌太多,有些姿势吴征喜欢,她乐意奉迎,有些自己喜欢,尽享个中美妙,更有些两人皆喜,总在情投意合间共赴极乐。
但一想今日要在师妹与弟子面前被吴征搬来翻去,大展身段之妖娆。
再被挑逗插弄,媚吟浪态不可抑止,女尼便生起一股又羞又怕,又觉不真实之感。
说起来早过了妙龄少女会娇羞矜持的年纪,可清静修行的天阴门赋予门人相近的气质。
倪妙筠是如此,自己比师妹年岁还大了许多,更经历过一段难堪的往事,仍是情窦初开。
那心中小鹿乱撞,神思不属,相较之下,还不如爱徒表现得镇定得体。
吴征是拿捏准了她们无法拒绝,不得不半推半就。
坏笑着吩咐自己的样子,实在让人又爱又恨。
“玦儿多跟随吴公子几年,情事上可远胜于我了。若不是她伶俐,我会不会误了吴公子的大事。”柔惜雪刚刚出浴,就觉身上不对劲。
好像这里还有汗珠没洗净,那里又不够香。
其实冷静下来,吴征心有所感是件绝大的喜事,更是顶天的大事,什么要求都不过分。
说来说去,妙筠和自己诸多[忸怩矫情],究其原因还是吴征太会疼人,吴府的规矩也太过松弛。
换了别家的府院,哪有夫人妾室敢对老爷的要求推三阻四。
若是争宠的地方,早就自个儿剥光了爬上床去。
柔惜雪暗叹一声,修佛多年,道行到此算是毁了个一干二净。
这些都不妨碍自己今后以佛心待人,只消做个好人,多做善事,同样也对得起自己一颗善心。
心潮渐平,像月夜里静谧的湖面,波澜不惊。
待再冲洗了一遍身体,日已渐西即将跌落山头,余晖下这一身月白的长衫,洁净纯美。
女尼将双臂拢在袖中,低眉垂目,缓缓向小院行去。
目光中素鞋稳稳踏着地面,再无重伤后的虚浮。
还有两团胸乳挺起白衣,行步间乳浪轻摇,贴身的锦缎虽无绣,却流淌似雾薄云轻,自有股玉器瑶光之美。
柔惜雪面色微红,分明是修行中人,偏有风流身段。
吴征既疼她的人,也爱她的色,可恼二人结合之后,自家心中常常暗喜姿色过人……
小院前一人等候,身形娇小玲珑,着一身淡粉,娇俏可人,正是爱徒冷月玦。
冰娃娃目光一亮,嫣然笑道:“师尊。”
柔惜雪顿了顿步,不知如何应答,暗思今日师徒联席,不知道院中使了坏的“大恶人”要如何得意。
他心中定然早存此念,今日叫他遂了心意,又是叫人着恼,又是欢喜他能乐以忘忧,于心境有极大的裨益。
“玦儿。”事到临头,再也躲不过去,柔惜雪尽装作无事着趋近,侧头凝望小院,百感交集。
“师尊真美。”
爱徒由衷而叹,柔惜雪双目一合一张,细长如梳齿的浓睫帘子似地垂落又卷起,抚着爱徒额前秀发怜爱道:“为师老了,哪及得上玦儿青春俏丽。”
师徒之间从未这样说过话。
两人虽互敬互爱,也有许多相互不解与暗责。
此刻相视一笑,一切烟消云散。
柔惜雪内心暗叹:“亏得玦儿执拗不肯嫁入燕国皇宫,否则哪有她的今日?我就是害了她一生一世,佛祖保佑,佛祖保佑!”
过了片刻,倪妙筠忸怩着一步三停足到来,见二女欣然相视而笑。
不知她们先到时说了些什么,又唯恐被她们笑话,走得更加慢了。
心中却道:“玦儿还说要梳妆打扮,哪里打扮了?哪里需得打扮了?幸好没上她的当,否则要被笑死了。”
知道这位害羞的师叔不会多说什么,冷月玦一手携着恩师,一手拉着倪妙筠,轻轻踢开院门,三女携手而入。
吴征依然坐在回廊边,见状眼前一亮,腹中却是笑开了花。
师徒两人柔荑相握,明显柔惜雪的握得更紧些,仿佛是徒儿给了她勇气才能强作镇定,随步而入。
至于倪妙筠那边,则是冷月玦暗中发力,几乎将她半拉半扯地拖了进来。
时有幽花一树明,三位佳人一现身,登时满园皆春,吴征笑着起身迎了上去。
居中的冷月玦如二月新桃,俏丽绝伦,居左的倪妙筠一身玄紫,神秘无端,居右的柔惜雪如一方美玉,纯净无暇。
吴征轻舒猿臂,将三女一同搂进怀里。
柔软的女儿身温玉生香,吴征闭目,动情道:“任我想破了头,也绝想不到陪我渡劫的会是你们。”
从他修炼武功的第一天起,就梦想有一天成为当世一等一的高手。
一路行来艰难,曾想过会是韩归雁,陆菲嫣,祝雅瞳,或是瞿羽湘,玉茏烟。
事到临头因缘际会,哪里想得到会是天阴门三女?
缘分,妙不可言。
吴征说得动情,亦撩动三女心弦。
冷月玦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:“难道没有想过是我?”
“当然有,从成都开始就注定我们相伴一生,当然有你!”
“嘻嘻,只是没想到除我之外,还有两位对吧?”
“妙妙在成都,我们说过什么话来还记得么?”
“从前忘了,后来都想了起来。就是倪仙子,用膳时辰到了。倪仙子,口味还得宜么?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?哼,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。”倪妙筠埋首在爱郎臂弯娇嗔道:“前后加起来,绝没超过二十句。”
“哈哈哈,你是前辈,又深居简出。我当时可没半分心思,唯恐亵渎了倪仙子,哪里还敢多说。”往事一幕幕,吴征悠然道:“就是那一夜妙妙刺杀[雪夜魔君]项自明,好生让人难忘……”
倪妙筠心中暗喜,她不敢多言,只偷偷在吴征臂弯咬了一口,微痛带甜。
小小动作,先前话语酸意翻飞又浓情蜜意,一时不查间顺口而出,全被人听了去,一时又急得羞不可抑。
“惜儿……”
“吴公子善人自得天眷,吉人自有天相,都是我们的福分。”惜儿这个爱称让女尼面上发烧,更怕吴征当众说出两人间的情事,情急智生,柔惜雪又使出从前说佛偈的本事,头头是道。
“嘿嘿。”吴征凑在她耳边,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:“敢问惜儿,本公子得你们三位佳人相助,已得人和!这座小院如世外桃源,正是地利。就不知当下是否天时已到,请惜儿指点。”
话里暧昧旖旎之色无尽,偏生又是正事,不可不答。
柔惜雪深感个中情趣,芳心可可,又佩服情郎临机应变,被他这么调戏又微微着恼,垂下眼帘无奈道:“事不宜迟……”心下发窘,就不知好端端的几句话,怎地被他搅来拌去,每一个字都透着古怪。
“好一句事不宜迟!”吴征长笑声中,分开倪妙筠与冷月玦相携的手,拉起两只柔荑,向居舍走去。
倪妙筠最是害羞,吴征正是她寻找的依靠,握着爱郎的结实温暖的大手,心绪也安宁许多。
借握着冷月玦之机,在她手心划道:“都是你出的力?”
“当然!”冷月玦回眸一笑,两人忆起在迭府别院潜藏时虚空写画交谈的旧事,心中一片温情。
柔惜雪近来与吴征亲近大半月,也不觉被冷落。
四人鱼贯而入,相携来到床边。
正是事不宜迟,谁也不敢耽误这等大事。
倪妙筠乖乖巧巧,任由吴征揽着纤腰,陪他坐在床沿。
吴征右搂倪妙筠,左抱冰娃娃,又以眼神示意柔惜雪。
女尼不敢违抗,怯生生又乖巧地坐在他腿间。
四人贴身温存,床帏渐拢,朦胧间一同倒了下去……
薄薄的蚕丝被摊开,吴征左拥右抱,胸前又有柔惜雪从丝被里探出头来。
三股环绕的女儿香馨甜宜人,吴征深吸了一口,五脏六腑都似被荡涤一遍,神清气爽。
四人默默无言,似都沉浸在这股难能的温馨之中。
吴征一手抚弄冰娃娃的三千青丝,一手轻拍倪妙筠峭立的背脊。
左怀里冰娃娃娇小的身躯滚热发烫,细滑的指尖掠过情郎的耳廓与脸颊,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,仿佛要把他的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她呵气如兰,微微的鼻息,轻轻的娇喘,不是她修为最浅,而是情根深种,此刻肌肤交贴,正兴动难止。
那呼吸深深,抵在吴征肋边的两团秀美娇乳一下一下挺动,峰顶的两枚粉嫩石子一般硬了起来。
右臂里倪妙筠娇软的身子阵阵凉意,四肢蜷缩,埋首在大臂上,一动不敢动。
若不是鼻有温香,又轻拍她的背脊,吴征几乎以为她正运起全身功力,施展藏匿功夫消失无踪。
娇躯虽凉,难掩优美的曲线。
美人穿着玄紫色的外衫透不出内里的春光,此刻吴征才觉她连亵衣都未穿,只消一勾细如指尖的束腰丝带就能让她玉体裸呈。
最害羞的美人却有最大的着装,也不知她为了[不误事]鼓了多大的勇气。
一想起美人诱惑到极点的乳晕,吴征就满心期待……
伏在胸口的柔惜雪弱不胜衣,分外乖巧。
她同样只是微微地呼吸不敢乱动,可躺下时已顺势展开藕臂,环住情郎背脊紧紧搂抱。
即使隔着丰满的豪乳,仍能觉鹿撞般的心颤。
三女性子有相似之处,又各有不同。
柔惜雪常年执掌门派,最讲顾全大局。
当下以脸颊在吴征胸膛上摩挲了几回,似以此汲取了勇气抬头悄声道:“事不宜迟……”
恰巧吴征左手下滑,在冷月玦的翘臀上打了个旋儿。
冰娃娃轻吟一声,抬头微撅红唇正欲索吻。
吴征咧嘴一笑,朝柔惜雪递去个玩味的眼神,回头就着冰娃娃火烫的唇瓣一吸。
冷月玦的樱桃小口光滑香润,极具弹性,吸在嘴里口感绝佳。
冰娃娃满足地呻吟一声,香舌回环成钩,樱口聚拢也是一吸。
她向来吸力强劲,吴征猝不及防,被条嫩舌一卷又是一吸,竟被冰娃娃反客为主,把舌头吸了过去。
“叽啾”一声自有动人心魄的浪荡,冷月玦双目放着光,她并未像吴征一样侵夺含吮,而是一同吐出香舌,绕着吴征的打转。
那香舌色泽润红,忽勾忽挑,分外妖娆。
尤其是舌尖轻颤,竟似将吴征的舌头当做肉棒一样地挑逗,更有汁液粘缠搅拌,仿佛琴弦奏出的靡靡之音。
痴缠良久,方能分开。
两人相视一笑,心灵已通。
柔惜雪双手搭在吴征的腰带上,视线全无遮挡又相隔不远,正看得一清二楚。
这一刻的冷月玦双眸艳光四射,即使十余年的师徒也从未见过。
两人全情投入,对视的目光里恩爱万般,又从中透出欲焰,正是互为欣赏,互相喜爱,才萌发占有与索取之心。
男俊女俏,虽万般淫靡,挑逗欲情甚浓,毫不见只为泄欲或是强辱女子时的恶心。
落在柔惜雪眼中,只觉眼前之象至真至美,一时竟看得痴了。
忆及两人在房中也诸多情趣,只是眼前都是吴征,难见全貌。
不知自己与吴征倾力交欢时,是否也这样如诗如画。
她有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,两相比较,庆幸与珍惜之情更浓,忙伸手解开吴征的衣带。
——两人闺房之乐,吴征常以[主人]的身份命她做些极有情趣之事,譬如让她慢慢地自解衣带,将诱人娇躯一点点裸露出来。
方才那个玩味的眼神,就是命她[伺候]吴征宽衣之意。
解去腰带,掀开前襟,露出吴征结实的胸膛。
这名男子用自己的宽容与智慧给了自己无限的希望,也用他的温柔与力量带来无限的快乐。
爱之深时,欢欲亦美,柔惜雪只觉心情紧张而导致的肩头绷紧一时松快了些,女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,小腹里渐渐升起一缕火焰,忙俯下身躯。
原本趴伏于吴征身上,她不敢再如此,娇躯向下一滑落在吴征小腹间,双腿屈起归于床面,小口小口地吻着吴征的两肋。
——只看冷月玦与吴征吻得火热,再念及两人这十余日来的恩情,胯下已觉潮湿。
女尼虽有心相就情郎的喜好,尚未大胆到一下就被人发现已动情。
衣襟既解,冰娃娃顺势吻着吴征的脖颈,香舌轻吐,向胸膛轻点过去。
吴征只觉一阵冰凉,灵巧的舌尖让胸膛十分舒适。
胯间又是一阵火热,柔惜雪虽只是轻吻,两团隆乳却是悬落在胯间,隔着薄薄的锦衣恰将肉棒嵌在双峰沟壑里。
吴征一个扭头,右臂一举,将倪妙筠的樱唇吻个严严实实。
美人闷着螓首一心躲藏,眼角的余光却不可避免地瞧见吴征与冷月玦好一番亲昵。
和她差不太多,颇觉羞涩不适的掌门师姐,不知为何忽然大胆了起来,主动解落吴征的衣物。
两襟分开,胯下那根大棒仿佛骤然探出云端的乌龙,顷刻间又被柔惜雪的双峰掩去。
——掌门师姐分明在内穿了件里衣,自己心慌意乱,竟未发现她何时已褪了去。
那双大奶子份量之沉,坠将下来把贴身的锦衣生生压得像宽松的长衫。
被[拉开]的领口里,露出大半的大奶子又大又圆,雪嫩嫩的肤光犹如莲瓣。
在天阴门修行二十年,师姐妹之间偶有穿着轻薄衣衫相见的时候,对柔惜雪的身材也略有所知,但从未像现下这般裸露大半。
更不用说肉棒的轮廓顶着锦衣被夹在双峰沟壑里,轻易便能撩人心弦的模样从未想象过,着实让美人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倪妙筠也不是时时娇羞不已。
若和吴征两人相处她便没这些担忧,口乳齐就更是时常而为。
可看见掌门师姐也行如此淫靡之事,又以樱口轻吻吴征的身躯,耐心得仿佛在品评滋味,心中越发觉得大事不妙,今日恐怕羞态出尽。
正自心惊胆跳,吴征突然动手让她猝不及防,一下子就被他得了手。
双唇被情郎吻住,柔软鲜嫩让他爱不释口。
美人四肢俱僵推脱不得,香舌又被吸了去恣意品尝。
手推推不动,想要言语制止又含混不清发不出声来,只能从鼻腔里哼出些的不依声。
她本就鼻音甚浓,眼下全身俱软娇弱不堪,不依之声甜若花蜜,越发腻人。
吴征都从她的哼声中听出不依与不安,可是哼声娇腻媚人,哪里肯放开美人?
男儿不仅加大口中吸力,将嫩软香舌牢牢吸住,手臂一弯,隔着衣衫又将大奶子抓在大手里。
紫色的锦衣十分神秘,上好的丝绸光滑轻薄,轻若无物,不论穿着还是摸着都十分舒适。
且吴征一把抓下,半点都不影响揉捏大奶子的手感。
但从缎子里透出的乳肤与嫩肉,摸起来比丝绸还要舒服!
那高高耸起的笋乳绵柔硕大,滑嫩无比。
但峰顶处却又有一大片粗而不糙的微微浮凸,就像蒸好刚出锅的蛋花表层。
吴征爱怜地抚摸,又时不时加大力道狠狠地揉掐几把,逗得倪妙筠去推他的胸膛不是,想隔开他的手更因虚弱无力而不可得。
情郎的吻霸道中又有许多柔情,既将你强横地占有,又不失温柔绝不让你难受。
倪妙筠忸怩着想躲开,偏偏力道虚弱,聊胜于无,不一时便没了动静,任由吴征予取予求。
爱郎吻得用力,魔手趁势从开襟处一探,滑入胸脯将香嫩豪乳抓在掌中恣意把玩。
粗糙的大手,火热的掌心,摩挲着大奶子麻酥酥的。
大片的乳晕更是极其敏感之所,被密布的掌纹来回刮擦,股股酥麻震得娇躯直颤。
倪妙筠满身恐慌,又一心甜蜜。
终究是熟悉又刺激的亲昵,每一回都享用到舍不得停下,似乎……似乎现下柔惜雪与冷月玦也各有[要事],一时还顾及不到这里。
美人像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,胡思乱想着开脱,吴征的大手却把玩得越发放肆,挑拨得美人呼吸渐浓,混沌的脑中忽而想起吴征的这双大手。
相比起他的年纪和出身,这双手着实有些粗糙。
富贵家庭的公子哥儿像他这般年纪,一双手只怕比少女的还要娇嫩。
爱郎今日的表现有些焦急,有些粗鲁,不像他平日的温柔。
也不像从前忽快忽慢,忽轻忽重,总用富有节奏感的动作让自己情欲渐升,直到满心烟云弥漫。
有些惶急,有些略失方寸,正像他不符合年纪的大手一样。
突破玄关,从此天下之大尽可去得。
吴征虽未说过,但隐隐间也可感觉为了复仇,为了葬送宁家余孽,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。
值此神圣的一刻,久经风浪如吴征也无法淡定如常。
这个平日里总是乐观开朗,像阳光一样照耀着身边人的男子,其实背负了太多。
身边人每一个都知道他的艰难与心里的苦,但他从不愿表现出来,更不会因此去影响吴府的和睦。
他默默地承受,大家都知道。
于是吴府里的每一位女主人都用自己的努力去帮助他分担,用自己的温柔去宽慰他的重压。
他在外历经风雨,女主人们陪着他劈波斩浪。
等回了家,吴府就是他温暖的港湾。
相比之下,自己做的好像太少了些……
柔情渐起,倪妙筠芳心一软,僵直发凉的娇躯便烫了起来。
筋骨不再紧绷,女儿身的柔美迅疾四散。
吴征只觉那樱唇越发香甜,大手中滚圆的豪乳也散出一股热力,竟与手掌的高温不相上下。
偷眼看去,雪白的乳肤覆上一层粉腻,那热力似有生命一般,震得乳肉颤个不停。
“妙妙……”吴征心中微动。
美人的羞涩堪称吴府之冠,且别具一格。
与自己独处时虽也常羞得满面绯红,悄悄摸摸地也不乏大胆出格的举动。
一旦身边再有一人,倪妙筠与生俱来的害羞便让她难以放开,想要亲亲摸摸就让她放松下来绝不可能。
何况她眼下的模样显然已动了情,吴征洞察入微,已察觉美人不自觉地撅了撅臀儿,将胯间幽谧之地离他远了些,似是害怕那股潮意叫人察觉。
若论相伴的时日,倪妙筠随他并不算久。
但两人曾同生共死,一样心心相印。
吴征深明美人突然间的变化,是心中先有几分肯了。
两人一对视,心意相通。
倪妙筠撅了撅唇妙目一翻,大有[又便宜你了]之意。
她也深知再怎么害羞与几分不情不愿,终究躲避不得,哪怕没有吴征即将进阶十二品之事,最终还是逃不了。
不由心下一叹,暗自道:“总是拒绝不了你。”
吴征心中欢喜,让倪妙筠[乖乖就范]可不容易,也颇为感动。
一搂美人香肩,又在她唇上深深印了下去。
这一回美人娇娇软软,还不敢大胆到热情回应,但一身放松,任由吴征品尝轻薄。
倒是吴征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,有力的臂膀不时绷起,连连抽着冷气。
长长的吻良久才分,倪妙筠固然美目如丝,呵气如兰,吴征额头上也沁出几颗汗珠。
美人伸手替他擦去,目中之意正是责备他为何这般着急。
吴征莞尔一笑,手指在她腰臀相连的敏感处画着圈圈,低声道:“妙妙真乖,和你师姐一样乖。”
倪妙筠猛省,并非吴征猴急,而是另有玄机。
她不自觉地抬眼向下之间,蓦然双目猛地睁大,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只见掌门师姐一脸乖顺,正吐着半截粉舌在昂扬的肉龙间小口小口地舔舐。
柔惜雪动作缓慢,粗看之下略觉笨拙,但定睛观瞧,那粉舌弯弯绕绕,缠缠绵绵,将肉龙的每一分都照料得妥妥帖帖,点滴不漏。
粗黑的肉龙由此被香唾染得荧光发亮,宛如一根上好的黑玉。
倪妙筠妙目连眨,确认自己并没看错。
性情温和的掌门师姐自有其刚烈的一面,否则怎生执掌门派?
可她现下低眉垂目,像个信徒对待佛祖一样虔诚。
吴征恰在此时伸下手,在柔惜雪圆润厚实的耳垂上轻轻弹了弹。
女尼抬头,银牙咬着唇瓣,俏面绯红,目中略有惶恐,但还是羞涩着道:“惜儿的大奶子是主人的……”
双手捧起浑圆硕大的豪乳,将肉龙小心夹入,如奉珍宝般以饱沉绵软的乳肉抚摸。
倪妙筠心如雷震,哪里想得到掌门师姐对吴征全没半分抗拒,简直百依百顺。
她口称主人,加上她的顺从配合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柔惜雪被吴征调教成了任由发泄的奴婢。
倪妙筠不自觉地回眸,不知何时冷月玦也伏在吴征肩旁,两人目光相碰,俱有惊奇之意。
只见冰娃娃虽吃惊,倒是喜色更多些。
美人恍然大悟!
柔惜雪曾落入暗香零落之手,贼党可不会与她讲什么礼仪道德,为了控制天阴门掌门,必然手段使尽,百般折辱。
若不是柔惜雪心志坚定保有清明,早已堕落为贼党之奴。
桃花山上柔惜雪曾自称雪奴,称霍永宁为主人,这终究是抹不去的回忆。
要破处这层心障,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一位[新的主人]。
这位新主人爱她怜她,从不会折辱于她。
就算是出身不好的奴婢,在旧主人家受尽虐待,换了位宽厚的新主人也会如获新生,何况柔惜雪?
以吴征的性子,最不喜的就是勉强于人,哪会真的将柔惜雪当奴仆使唤?
两人之间的称谓既帮柔惜雪破除心魔,还成了床笫之间的情调。
至于柔惜雪唯命是听,那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吴征。
看她羞红着脸夹奉肉棒,娇躯一上一下地耸动,令粗黑的肉龙在雪嫩的豪乳中穿梭。
女尼甚至长长地吐出粉嫩舌尖并不缩回,每当肉龙送至嘴边时,便以粉舌绕